福建老爸的拆迁故事

　　也许，这注定是一个房地产颠倒众生的时代。无论是杭州这样的区域大都市，或是福建某个辉煌不再的工业城市；无论像我这样1990年代毕业的大学生，或是像我老爸这样1950年代就参加工作的老革命。终其后半生，老爸都在抗拒房地产对其宁静生活的入侵，然而，今年春节，在福建老家年近八十的老爸，也终于在全家人的鼓舞下，努力学着去面对一个陌生的开发商。

　　——杨广宏

　　老爸和房地产，断断续续的故事

　　自然，这次春节回家，全家人的主要议题就是拆迁。我们老家那儿的房地产起步时间不长，作为来自全国房地产火热线的知情人士，我当然是义不容辞的主要智囊。

　　也许是享受过太多福利时代的好处，老爸对于这些年日渐占据主流目光的房地产事业，有着天生的抵触情绪。1999年，当我揣着四万元积蓄，羞涩地向老爸老妈开口借钱付套房的头付时，电话那边传来无法置信的声音：

　　“4000块一个平方，你一个月才挣多少钱？你后半辈子还要不要过了？”

　　“收入总会越来越多嘛！”我说。

　　“不行，我们完全不能让你天天欠钱过日子。”老爸的口气很坚决。

　　几年后，刚刚回国定居的哥哥在厦门购了一套150平方米的多层住宅，还主动提出给老爸老妈在小区五百米外购一套50多平方米的单身公寓，一是可以圆老爸多年的厦门情结，二是就近也可以时常照应到。那个小区离火车站很近，又是厦门开发公司开发的，当时售价只要每平方米4000多元，兄弟姐妹几个都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。没想到老爸一听就勃然大怒：哪有儿子住100多平方米大房子，让父母亲住50平方米小房子的？

　　等待拆迁的老屋，逝去的青葱岁月

　　准备拆迁的老房子，是1980年代后期老爸单位分的房改房。

　　还记得当年我是如何不情不愿地搬进这套70平方米的多层楼房。在我们那个依河谷盆地的狭长地形而建的工业城市里，人们多年固守着市不过两公里长的“”，对我们这些机关大院长大的孩子来说，交往的距离从来只需以步行丈量。想不到，我读初一那年，老爸所在的当地司法系统突然想搞搞新意，把新的宿舍区建到城河下游两公里外的“新区”去。

　　在更大的居住面积和更差的地段之间，我不知道大人们是如何衡量的；但若是我也有选择权，我一定举双手双脚反对。很明显，我家原来60平方米的“大套”房子并不拥挤，楼上楼下，或是走出大门几十米，到处是我的同年好友和同班同学，那里有我的“圈子”。但是，我看出来了，父母早已厌弃了没有隐私的长长走廊，以及总是引发邻里纠纷的共用厕所。他们多么渴望一个一梯两户、带独立卫生间的新房子，可以涂上较锃亮的地漆，放进较时髦的沙发；较关键的是，住上这样的新房子根本不需要花什么代价，只要论资排辈，老爸永远有资格住上全单位面积、楼层较好的房子。

　　那个“新区”是怎样的偏僻郊区啊！走过纺织厂、印染厂乏味的厂房和烟囱，穿过灰蒙蒙毫无生气的家属区，在一大片田埂和荒草之间，突然矗立起几幢簇新的多层楼房。除了门口的小杂货店，几乎没有任何生活配套；街对面就是本城“好学生”较鄙夷的一所末流中学。万一晚上赶不上末班车，得走上很长很长一段路灯黯淡的寂寞马路；我不得不努力学习骑自行车，以免一再被班主任抓迟到的现行。还记得有一年夏天刮特大台风，阳台外搁着的晾衣竹竿“嗖”的一声飞出几十米外，倒插在不远处一片茂密的甘蔗田里。高考那一年，犯了轻度失眠症的我实在受不了屋外如潮起伏的蛙声一片，愤然搬到姐姐家进行较后的“冲刺”。

　　当然，新房子也让我次享受到拥有“自己的房间”的乐趣。对于一个正处于青春期的男孩来说，这是一个多么绝妙和人性化的空间啊！一张不宽的单人床，躺在被窝里看《书剑恩仇录》永远不怕被老爸发现；深爱的“小虎队”也可以在四面墙上尽情地张贴。

　　做个钉子户，现实远比想像残酷

　　一路开了8个公里的车才到家。顾不上疲劳，我立刻向老爸问起拆迁的事，生怕他已经和开发商签过什么“不平等条约”。

　　老爸倒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。他向我数落了老房子的种种不好的地方。我环顾四周：确实，从居住的角度讲，这个房子已经很不舒适了。也许是这辈子住的房子都是“分”的，所以老爸不太愿意在钱、房子和房契之间来回倒腾，太费神。他愿意像以前一样，讲好条件，等着拆迁旧房子的开发商再“分”给他一套房子。

　　姐姐告诉我，老房子那个位置，马上要成为市政府重金打造的“CBD”。窗对面的重机厂，不久以后就是全市较繁华的商业。我们的老房子作为城市多功能综合体里承担居住功能的一部分，光荣地被划入拆迁红线。居民原则上原拆原回，按同等面积补偿。

　　遗憾的是春节房地产公司休假，售楼处一个人也找不到，老爸手头也拿不出什么白纸黑字的拆迁意向书，只是告诉我，新房子叫“河滨豪庭”，是带电梯的高层，再不用爬楼梯了。我问：“是按实用面积补偿还是按建筑面积补偿？高层和多层的差远了。”老爸说不出来。我又问：“是先安置再拆迁，还是先拆迁后安置？”老爸说：“好像要到外面过渡一阵时间。”

　　我的意见是：如果能够货币安置，尽量还是拿钱走人，自己另外找一个现成的小区搬进去。

　　一说货币补偿，老爸就觉得头疼。安置标准是多少才算是不吃亏？开发商不答应我们的货币补偿要求怎么办？按理说，权益总要去争取才会有，不可能有天上掉下来的馅饼；但是去做一个“钉子户”，不仅对一个七旬老人来说太残酷，而且对老爸这样一个自认的“文化人”来说，也太不现实。

　　唉，怎么办呢？有些时机错过了就不会来。如果当初在房价4000元的时候，老爸出手在杭州或厦门购上一套小商品房……

　　喜迁新居折射浦江楼市大变脸

　　今年过年，我家终于搬进了新房子。从2005年12月从老房子搬出，到2007年9月新房子交付，和我家一样从金华市浦江县浦阳镇地段迁出，搬到现在离镇约五里距离的东苑二区的，一共有三百多家住户。

　　依托于水晶、绗缝、制锁三大支柱产业的支撑，浦江近年来经济发展平稳迅速，当地楼市变化也着实不小。

　　——陈贲

　　住进200平方米的庭院式新房

　　我家原先住在民主南路。这是浦阳镇镇很热闹的一条路，虽然不大，但离浦江县政府很近，属于老城区的城东街道区块。我家的旧房子是一幢砖混结构的两层楼房，1979年造的。

　　老房子住了十几二十年，难免破旧，但好在地段好，出门方便，而且很多户人家住在一个院子里，平时串串门聊聊天好热闹。2004年前后，由于旧城改造，政府开始动员老城区的居民们拆迁。几经波折之后，较后的拆迁补偿标准比较充分地考虑了拆迁户的利益，打消了居民们购不起安置房的顾虑。较终，东街区块300多户住户签了拆迁协议，于2005年年底搬出。

　　去年9月，位于东苑二区的新房终于交付，整个安置区面积达8万余平方米。一律是带独立庭院的三层楼房，第四层则是阁楼，外立面下半部分是灰色面砖，上半部分是米黄色喷漆，墨绿色的窗，看上去蛮清爽。

　　我家分到了两套房子，打算拿一套自住，另外一套准备出售。拿来自住的这一套，建筑面积为199平方米，还带有36平方米的庭院，算起来是四室两厅一厨三卫。像我家这样的房子，据称目前的市场价约为70万元，再加上各种税费，折算下来每平方米均价在4000元左右。

　　紧赶慢赶开始装修，我家终于赶在春节之前完工，如愿以偿住进新房。据悉，到今年春节，整个东苑二区已有近半住户顺利入住。估计等我明年再回家过年的时候，整个小区该是住得满满当当了，还能见到很多有两年没见了的老邻居老街坊，还有那些儿时的玩伴们，真开心。

　　像我家这样的拆迁户，浦江这两年来还有不少，大多数位于老城区。比如紧邻着东苑二区的东苑一区的几百家住户们，原先也都住在东街区块，只不过比我们更早拆迁。此外，南门头、下季宅、广场等区块，也先后进行了拆迁。到如今，老城区内的旧居民区已经越来越少，纷纷在往外迁移，剩下的预计也将在未来几年内一一搬出。

　　城区公寓房新鲜走俏

　　和城市不同，公寓对于浦江这样一个总人口近40万的小县城来说，是近几年来才大量出现的新鲜事物。然而，这两年来浦江人对于城区公寓房的接受程度和消费速度，着实让人深刻感受到了其背后折射出的浦江经济的迅猛发展。

　　以前的浦江，住在老城区浦阳镇上的居民，大多住的是祖辈留下来的老房子，旧了就翻翻新；而在浦阳镇以外的乡镇和农村居民，也都是在当地守着一两间房几亩田地度日。那时候，公寓房是比较少见的，偶尔会有一些单位造几幢集资房，算是公寓性质。

　　近几年，随着老城区改造后大量商品楼盘的兴起，公寓逐渐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中频频出现的一个话题。特别是“70后”、“80后”们由于消费观念的转变，更容易倾向于公寓这样的居住方式，他们认为公寓更舒适，更方便，也更现代。同时，交通越来越便捷，也为乡镇的年轻人在城区购购公寓房提供了可能。

　　于是，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选择了在城区购购公寓，然后再购车代步，其中尤以一些薪酬水平较高的教师、医生、公务员以及企业技术骨干为较，而他们这样做的一大原因，是为了孩子上学的 问题。苏小姐就是这样一个例子。她目前和丈夫两人同在一所初中当老师。2005年前后，两人开始考虑购房子。

　　“当时也曾慎重考虑过房子要购在哪里。如果把自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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